张寒夜

黄金之旅开始了

瓶邪 《山鬼》by张寒夜


#是一个双向暗恋…!
#be或者平淡结局。看个人理解...好吧我错了其实就是刀。
# @长夏夏夏夏夏死人

人们常说,很多悲剧的产生都源于不理解。但他们没有说的是,理解也只会促成悲剧,悲剧是既定结局。

平静生活总是过得流水一般,常常麻痹对时间的感知。在雨村住了没多久,闷油瓶突然告诉我和胖子他要回张家。
一开始我俩都是蒙的,胖子先反应过来问他为什么。
他说,只是时间到了。
什么时间到了?我问他,他不回答。

张起灵说,一周以后就走。

我心想为什么会这样啊,张家也没什么事。胖子就给我了一个眼神,让我别问了。
“人家小哥的事儿你管这么多干啥,张家还等着他振兴呢。”胖子说。
我没什么可反驳的,就也不问了。

我时常会跟小哥胖子仨人坐在村口,各人搬把躺椅回顾光辉岁月。最后一个礼拜闷油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太多存在感,我跟胖子扯皮,他就在旁边听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这地方真的选址绝妙,我是在手机日历上看着的已经入伏了,这环绕瀑布整个儿就一大型空调,下沉的冷空气都聚集在村里。

于是就有那么一天,趁着闷油瓶去巡山的当儿,我俩瘫在村口,胖子突然问我: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问小哥。”
“啥?”我漫不经心的答。
“见你老是盯着他看,欲言又止的,他没被你盯毛了,我看着都心塞。”
“没有的事。”我说,“我看他好看成了吧。”

确实好看,他总有些长的刘海放在那样一张脸上不显得突兀,古井无波的眼睛也总会在发呆时透露出那么一点迷茫。
像是浮在空气中的人形幻影。尽管他的躯体棱角分明看起来非常真实,他的脸却总给我这样的感觉。

“...这话意味深长的很。”半晌胖子才说。
“滚你妈的。”我说。“别瞎想。”
“胖爷我他娘的又想哪去了。”
“没有就好。”我说。

这几年我撒谎技能越来越高超,也可以说是胖子不忍心点破我。但我确实是隐隐约约觉得这次再不抓住机会,铁三角散了,就没有以后了。
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大概就是夏天某次外面突然下暴雨,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湿透了。我俩在院子里碰见,当时我甚至可以隐约地看见他一层薄衫底下流畅的肌肉线条。他的身形很难去描述,既不是欧美漫画那样的夸张,但又不会显得很柔弱,整个人搁一起看非常具有矛盾的美感和爆发力。
我提到他时基本无法保持理智,揪心的一点是我没有理由留住他。他仍然有承载的宿命,而我被卷进这个漩涡太深了,他的命运我无法一直插手。

他继续往前走,而我终将留在原地。大致是这样。

接下来的一周我跟胖子该怎么过怎么过,但我看见他的次数更少了,他每次回来都基本上接近黄昏,偶尔身上还沾着不知道什么草木的叶子。
大抵在第五天的时候,隔壁大妈的儿子跑到村子后山一带去玩,当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,还不见孩子回家。刚好他俩都不在,我迫于无奈极不情愿地去山里找孩子。
当时大概是八点,夏天天黑的晚。这一片我不大熟悉,晃着手电筒在土路上兜兜转转,夜色就慢慢沉下来,天边还剩下一抹紫色。
很快我看见了什么东西。
在一块高出地面的土丘上长着稀稀拉拉几枝灌木,我似乎隐约看见两个人影,并且十分确定要不两个都是人,或者两个都不是。这地方待久了勾起我对荒山不好的回忆,我决定赶过去看看,再不济是个山鬼赶紧让大妈来做驱魔仪式。

于是,在迷蒙的晚霞里,在傍晚瀑布升腾的雾气中,我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,并且从姿态来看,那个坐着的,是闷油瓶。

我咽了口唾沫,心说命运总是给我制造惊喜。然后在我犹豫的片刻我想到,既然他都在这有闲功夫陪小孩聊天,那么他进山肯定也没有特别的目的。
他是在躲我。

在这节骨眼儿上也不方便多想,站太久人家还以为我在偷听,我走上前去,拍拍他的肩膀。他和那小孩好像也没正在说话,转头来看着我。
“你妈在找你。”我说,“下山吧。”
小孩盯我两眼,没敢出声儿,愣了几秒转身一溜烟往山下跑。我在后头不紧不慢追着,闷油瓶在我后头起身也跟着我下去。

平时半个小时的路被我们紧赶慢赶一刻钟就下山了,进了一脚沙子,夜色看着也沉沉下来,几乎全黑。远远就看见村口大妈给那站着,招呼小孩过去。这时候小孩倒不急了,示意我俯身下来,趴在我耳边说了句话。

我脑袋嗡的一声,然后就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的感觉。
也就是这句话,让我回屋的路都一直远远落在闷油瓶后面,大妈一直没停过嘴里说的感谢的话也半点没听进去。当晚一直是恍惚的。
太悲哀了,我只是想。

第七天的早上,闷油瓶准时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站在村口,好像没有人接应他,他要自己回去。我和胖子只能送他到这了,接下来的路以及接下来的事情,又只剩他一个人。

他也许还会回来,也许就一去不复返。这就是铁三角的结局了吧,我想。

我记得昨天晚上胖子还假惺惺地饯别他。买了度数挺高的酒,我现在喝不起只能象征性的喝一点,但确实能看出来胖子在极力把小哥灌醉。
我们没话找话地聊到半夜,我鬼迷心窍的一路跟闷油瓶到他的房间。
他坐在床上敏锐的转头,我站在门口。我逆着光,影子打在他的脸侧。
“明天就走?”我问。
他点点头。
“那你今晚也没说什么啊,是真没什么想说的?”
他似乎是叹气了,没有回应。
“…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回去?”
我再三思考决定还是豁出去了,当时脑子一热直接这么问。“我是说,在这没什么不好的啊,也许你走了铁三角就散了。”

他抬头,“张家也要散了。”

我看见灯花在窗外夜色的潮水里沉默地挣扎着,小虫偶尔在墙上打出影斑,飞蛾扑火,转瞬即逝。

我们三个无言的站在村口,虽说一直都是我和胖子说话他听着,只有风声的尴尬沉默还是第一次。
“小哥记得常回来看看啊,别忘了我俩,没准你再回来我俩已经…”胖子咂咂嘴,没把下半句说出来。“没事儿。”
他转身走了。
果然是我俩年纪大了,对离别越来越敏感,以往都是猝不及防痛痛快快,现在这个过程被拉的痛苦而漫长。

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沉没在光里,突然感到阳光有些刺眼。我又回想起两天前小男孩在我耳边说的话——

“叔叔,他确实很喜欢你呢。”

蝉在不远处叫了起来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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